第二章 ：秋山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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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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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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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省的山，不是温驯的丘陵，而是大地被巨力猛然掀起的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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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脊嶙峋陡峭，如同巨神挥动开天斧后留下的、尚未冷却的青玉断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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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绿、墨绿、苍绿、带着秋意的黄绿……无数种绿色被粗暴地揉捏在一起，泼洒在每一道褶皱，每一处峭壁，每一处石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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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峦刺破低垂的云霭，裸露的岩壁在稀薄的阳光下反射出冷硬的灰白，云雾并非轻柔的薄纱，而是沉甸甸的、凝滞的、带着湿气的棉絮，在山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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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黑的严实，极其压抑，但太阳一出来，贵省的山景就变得极其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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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收回目光，看向院门口，那里还是流水席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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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油腻腻的方桌拼在一起，早餐已经结束，上面杯盘狼藉，残羹冷炙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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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帮忙的村妇正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哗啦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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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桌没散，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汉和半大小子，就着剩下的菜底子和散装白酒，慢悠悠聊着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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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学生醒了？”一个端着大簸箕的胖婶子眼尖，看见齐云，立刻扯着嗓子招呼，脸上堆满淳朴热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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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喝美了吧？快，快坐下，婶子给你弄点热乎的醒酒汤，再下碗挂面卧俩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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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胃里正翻江倒海，连忙摆手：“不了婶子，头疼得厉害。”他声音还有点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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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学生就是不经造！”旁边一个抽着旱烟袋的老汉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焦黄的牙，“快坐下歇歇，喝口热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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