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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不招工,我已接近麻木。当队长这半年多里,我们知青组日渐消沉,发生的许多事,让人连先前痛苦或吵架的劲头都没了,正如同天天早起后撞钟、派活、劳作、吃饭、睡觉,第二天再重复这些一样,“运动就是一切,目的是没有的”,“未来”姓啥名谁为老几,想球那么多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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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队里时,天已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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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屋里有人吃饭。我把自行车顺墙根一撂,低头进去。搁以前那阵儿,近一月未见,见面时会亲热得拽手拥抱,可现在事经多了,人也冷了,只听见筷子往嘴里扒饭的“呼噜”声,浑黄灯光下,竟无一人抬头招呼。做饭的女生进来后,盛了碗浇汤的搅团递给我,问l和w,说都在老队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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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去后,见他俩像农村人一样圪蹴在炕沿,对面凳上坐着俩穿制服和夹克的陌生人。介绍后知道,是省城来这儿招工的干部,“大本营”扎在公社,已来了好几天。俩人说,这次招工面大,只要政审、体检没太大问题,有可能我们大队的知青会被“一锅端”;说他们来时,领导接上面指示,要求把我们这个省、市共推的“先进集体”,尽可能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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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便想着不幸的y:若招工的事早些到来,他何以会孤苦伶仃的,长眠在这个并不与他有天然纽带的旱塬上?其实,也就在我带人修渠的几个月里,已陆续来过招工的人;而已经不强调“扎根坚守”的l,与w商定,只要来招工名额,各小队平衡后,先推荐年龄小和成分不好的,要就要不要作罢,绝不与招工单位妥协,如此已相继送走几批——只是这对于y来说,仍还是迟了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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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这次招工者说的,把剩下的人全部送走,问题不大;所以,急着叫我回来,是商量我们自己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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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夏忙前繁星闪烁的夜空。树影婆娑,蚊蚋成群地往脸上撞扑。宁静的麦场上,蟋蟀和说不出名字的虫儿,此起彼落地哼唧鸣唱。碌碡上坐着的l道:“我本来就‘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你俩是什么打算,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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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笨拙地挟根烟嘟囔道:“我也不走。进球个工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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