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小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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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一一是不是太内向了？现在是性格养成的关键期，要多鼓励她表达自己，融入集体。不让以后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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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她的好意。在这个时代，“能说会道”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必备的生存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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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看着正仰脸望着我的一一，她清澈的眼眸里没有困惑，只有安然。我为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然后才抬起头，平静地对李悦说：“多谢你的关心。不过，蝉鸣一夏，石默千年，各有其乐。她有她自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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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我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好吧……江先生你……很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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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的不解又深了一分。我知道，在她看来，我这种“顺其自然”的育儿方式，近乎于“佛系”，甚至是“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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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解释。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需守护好我的女儿，让她按自己的心意，自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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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悦和依旧在闹腾的石头，我牵着一一的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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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一一忽然开口，“石头妈妈说我，你不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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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为何要生气？她只是担心你。就像天上的鸟，会觉得水里的鱼不会飞，很可怜一样。但鱼在水里，自得其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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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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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和堂”，天色尚早。我刚换上白大褂，诊室的门帘便被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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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五六岁，戴着厚厚的眼镜，脸色有些苍白，走路时右肩明显习惯性地向前倾。他一坐下，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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