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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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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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玲低着头，泪滴还在眼前散不掉，阳光不止刺伤了眼睛，还晃了她的神，仓促间她叫出了弗洛伊德这个名字，声音像是在零下的严寒中被冻过，还淌着清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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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不然罗总工程师得杀了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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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玲没有回应，窗外是深邃的太空，-273c和23c只隔着一扇半拳厚的玻璃。她漂移到了窗外被冻住了似的，神情凝固在惊恐和惶惶之间，她怎么知道谁是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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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德是地面总控，星舟五号是脚下这艘太空船，更准确讲，是一只运载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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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舟五号的座2搭载的是宇航医师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呼叫的是杨颖铭，而她回答了，所以杨颖铭是她。那罗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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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杨颖铭，也是罗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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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玲的脑海中逐渐变为一片空白，只留下三个问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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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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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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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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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从罗玲不经意的某一刻开始，她的脑海就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现在反倒是清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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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尝试翻出杨颖铭或者罗玲的记忆，费尽思绪却什么也没能想起来，就像是在回忆明天的午饭吃了什么，一切若隐若现，记忆似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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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不管作为杨颖铭还是罗玲，都从未像此刻一样努力集中脑子思考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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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站在两者不管谁的角度是一个错误，她需要第三个视角，一个观察者，用来记忆，辨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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