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走得早,他一个人把我爸拉扯大。我爸是独子,我也是。现在我爸没了,我自然就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哪怕感情再复杂,逢年过节我也得去看看他。”
古原听完,好像明白了陆长淮身上那种孤独感从何而来。
中秋佳节,父母双双离世,他不敢想象当时的陆长淮是怎么撑过来的。
以前,大家都说他共情能力强。同一首曲子,别人要靠反复琢磨才能琢磨出来的情绪,他仅在脑子里过一遍就能深切地感受到。
那些悲怆的曲子,由他表演出来感觉总是不一样的。他的情绪一层层递进,像在跟作曲家远距离对话。琴弦的震动细腻得像颤抖,音符的跳动像踩着冰刀起舞,就连节拍间的空白都像或哀切或不甘的喘息……他的表演从来都不只是在表演。
一曲终了观众叫好,他借着鞠躬眨一下眼睛,悄悄让泪滑下去。
这样的共情能力被人称作天赋,可古原有时候很讨厌这样的天赋。比如现在,他单单是想到那时候孤立无援的陆长淮就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再想到那天大雨,林子里那个孤独落寞的背影,他不得不偏了下头,掩盖自己的情绪。
还好陆长淮看着窗外,没有看他。
过了一会儿,他清清嗓子说:“我陪你去吧,我可以在车里等你。”
陆长淮回过头朝他看过来,无奈一笑:“真不用。”
说完,他顿了顿,眼皮一垂一抬,又说:“我晚上回来可能有点儿晚了,你在家等我?”
在家等。古原咂摸着这个“家”字,终于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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