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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出发前,赵奕找到了眼眶通红,一夜未眠的赵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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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他:“现在,你还觉得,冲进去,把那些抢粮的人都杀了,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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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歌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久到赵奕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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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用一种无比沙哑的嗓音,吐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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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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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再次启程,马车里的气氛,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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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嫣然看着赵奕那张冷峻的侧脸,轻声问道:“王生的女儿……还有可能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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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奕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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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了,人海茫茫,比大海捞针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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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看着楚嫣然那双还带着泪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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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可以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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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努力,让我们大周的土地上,以后,再也不会有下一个王生,再也不会有下一个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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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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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终于抵达了南平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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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城外的死寂不同,城内虽然萧条,但街道上依然有行人,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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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杨健,一个面容清癯,眼窝深陷,官袍都显得有些宽大的中年文官,早已带着郡丞、县尉等一众官员,在城门口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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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看到赵奕那身醒目的钦差仪仗,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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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上前,声音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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