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宫夜话

大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御案上几盏长明灯摇曳着豆大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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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宽松道袍的身影背对着殿门，静静立于一座巨大的铜炉前，他身形清癯，头发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束起，背手而立，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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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在距离御案尚有数丈远的地方便停步，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清晰：“靖夜司指挥使陈秉，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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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座前的身影缓缓转过身，他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洞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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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皇帝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的飘渺感，却又字字清晰，直透人心：“你深夜见朕，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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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保持单膝跪地的姿态，双手捧起一份密报：“回陛下，思州靖边司一名小旗官，献上‘新盐法’一部，此法可以省水省时的产出更多的极品精盐，臣不敢专断，特呈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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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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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皇帝在御座上随意地坐下，听到这两个字，微阖的眼眸陡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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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如电，瞬间聚焦在陈秉高举的密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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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印太监无声地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陈秉手中接过那份密报，再恭敬地奉至龙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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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皇帝缓缓翻开这份密报，就着微弱的灯光，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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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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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流逝，陈秉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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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大雍皇帝终于放下了密报，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向后靠了靠，将自己完全陷入御座宽大的靠背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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