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桐南(一)

来了电话：“合同细节都谈的差不多了，明天让秘书跟进落到纸面上去。你今天晚上别去喝酒了，好好休息，明天帮忙跑趟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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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什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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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浓不是在桐南过暑假？你开车过去也就三个小时，从拿些公司烟、酒什么的礼品给她外婆家送过去，顺便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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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榕会极其不耐烦：“这点事不就让秘书做了？我为什么要帮路青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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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帮我跑腿，”章培明纠正他，“意浓是我侄女，也跟敏英一样是你的妹妹，你不要因为路青一直对她抱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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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榕会烦躁地点了一支烟：“行了，我去还不行？在哪？桐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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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下了一场暴雨，雨水唰唰拍在窗上，章榕会难得睡个好觉，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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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带到了酒店，按铃吵醒了他，洗漱完毕，再跟他下到地库，把礼物放进新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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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榕会坐在驾驶座，任他在后面鼓捣完，打开了导航，定位了桐南，伴随着一路的死亡摇滚在近11点时终于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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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新车，开得很快，油门踩到底，一路在高速上疾驰，比导航估计的要早很多，下午一点半钟就到了桐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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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卖点为江南古镇的桐南实在缺了些亮眼的特色，除了够老够旧，有水有桥，其他的地方在章榕会看来都不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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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景区，却住满了本地居民，穿着汗衫的老头坐在门口打着蒲扇，树荫底下有象棋有牌局，阿婆端着水盆利落地泼出洗菜水浇到街道上，转头怒骂那个不写暑假作业啃着西瓜的小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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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来，游客在桐南才是稀缺品，带着墨镜帽子的人自带一种与本地格格不入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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