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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吗？意浓你们养着，跟他有关系吗？天天受后妈挤兑，他说过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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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打断她激烈的情绪：“说好回来好好说的，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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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冷静下来，斩钉截铁放了话：“你们为了意浓好，就不要拦着了。培明已经找好了北城最好的国际私立学校，九月份直接入学。跟着我，意浓能接受好的教育、过好的生活，您二老尽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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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意浓跟姑姑走的那天，工厂家属院里最好的朋友前来送别，看着小姑娘们哭哭啼啼地十八相送，倒是冲淡了一些大人间伤感的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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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青看她们哭得伤心，又抬头看了一眼肃立在树荫下一言不发的父母和哥哥，嘴唇翕动，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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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摸了摸路意浓的脑袋，说：“别哭了，咱们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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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发动机巨大的嘈杂声中冲上万米云霄，江南故土在眼底渐渐变成黑黑小小的一块直至被厚厚的云层彻底遮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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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意浓一路上哭得眼睛发肿，现下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只身面对着狭小的舷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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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培明低声玩笑：“你家小姑娘平日里活泼外向，看着没心没肺的，没想到也是个泪包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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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青怕路意浓听见了要不好意思，不放心地朝她那边瞧了一眼，然后回头嗔怪地捏了一把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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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培明解释道：“我是觉得她这样直肚直肠得好。不像我家小子，整日冷个脸，高不高兴都看不出来，很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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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路青第一次听章培明提起他的儿子，她的笑容略微凝滞，心里像悬着巨石一般有无可逃避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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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培明安慰地拍她的手：“榕会已经十九岁，他妈妈过世多年，我同你结婚也是第一个问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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