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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狂风骤雨,将廊檐上堆积的旧尘都一洗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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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崔府下人就开始忙碌起来,在周嬷嬷的分派下,扫除积水,布置装点,厨房筹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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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们在园子北面搭了个木台,铺上厚厚的红毯,再搬了一只供桌,摆有青铜香炉、三牲。这里,就是即将举行典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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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搬来巨大的屏风,将园子一分为二,设男女分席。桌椅都搁在大树荫凉下、假山背阴面,周围曲水流觞,再添上大大的冰鉴,竟也暑气尽消,别有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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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辰时起,便开始有人登门,渐渐的,张灯结彩的崔府大门前宾客如云,一片热闹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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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承和薛氏在门口迎接着宾客,二人笑意盈盈,配合默契,全然一对互敬互爱的好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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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承居首辅之位已近十年,深得皇帝器重,一听说崔府有喜,巴结讨好之辈可谓蜂拥而至;另一边,则是薛氏祖父做户部尚书时提拔的学生们,他们遍布朝堂,盘根错节,表面上与崔承不过君子之交,实际暗中往来,互相配合关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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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人的到来,实在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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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承见到谢沉璧,心下一惊,第一反应竟是反省自己最近犯了什么事,第二反应是可来了什么犯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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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谢沉璧身后的侍卫双手奉上礼物,他才回过神来,笑脸相迎:“谢副使,难得,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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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首辅,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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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璧点点头,礼貌地笑了笑,全然不知自己这表情,被旁人视为“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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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行进入大门,身后跟着一行动作严整的侍卫,莫名走出了一种查抄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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