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契约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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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网，勒得沈念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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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着那张薄薄的缴费单，指尖几乎要嵌进纸里。五十万的数字红得刺眼，像母亲监护仪上骤然拉平的曲线，每一笔都在宣告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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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透析已经不能再拖了。”医生摘下口罩，语气里的惋惜压过了职业性的冷静，“找到匹配的肾源不容易，错过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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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沈念没听清。走廊尽头的窗户正对着上海的摩天楼，玻璃幕墙上映着流云，那些触手可及的繁华，与她此刻的泥泞格格不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服装店老板娘催她回去加班的消息，时薪十五块，要攒够五十万，需要不吃不喝工作六千六百多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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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膝盖抵着胸口。脖颈间的银质星星项链硌在锁骨上，这是她记事起就戴着的东西，边缘被磨得光滑，像个沉默的谜。母亲总说这是她唯一的念想，可念想填不了医院的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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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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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沈念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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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逆光处，高定西装衬得肩线凌厉，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跟着穿黑西装的助理，气场压得走廊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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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沈念下意识地攥紧项链，指尖泛白。这人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像蛰伏在暗处的狼，让她本能地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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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衍。”男人递过一份文件袋，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知道你需要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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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瞳孔骤缩。母亲的病是yingsi，除了主治医生和温景然，没人该知道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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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是一份合同。”陆知衍的目光扫过她洗得发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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