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荆棘王冠 第16章 碎璃与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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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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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不是清脆的碎裂，而是冰川在重压下呻吟、撕裂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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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空布满裂痕的手掌死死按着的容器强化玻璃，蛛网般的裂痕在金红光芒的闪烁与实验室狂暴能量乱流的冲刷下，疯狂地蔓延、扩张、加深！如同濒死巨兽最后挣扎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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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内，林晚的身体停止了剧烈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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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窍流出的血线在淡绿色的维生液中晕开，如同诡异的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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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下游走的金红光芒，在玻璃裂缝出现的刹那，奇异地……向内坍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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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狂暴四溢，而是如同被无形之手攥紧，凝聚在她心口位置，形成一团只有拳头大小、却亮得刺目、如同微型太阳般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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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核心的光芒穿透布满裂痕的玻璃，映照着孙小空龟裂的脸庞，带来一种灼烧灵魂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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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透过血污和扭曲的光线，艰难地、死死地聚焦在玻璃外那个模糊的赤红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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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耗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的、纯粹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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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呼唤一个名字，又像是在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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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空血红的独眼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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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深处那点微弱的共鸣碎片，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瞬间感受到了那凝望中蕴含的、即将彻底消散的生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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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声嘶哑到极致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带着元神灼烧殆尽的灰烬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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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在玻璃上的手，五指几乎要抠穿那即将崩溃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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