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荆棘王冠 第2章 病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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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哪…个？”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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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拔了！”孙小空从牙缝里挤出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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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的手抖得厉害，但还是伸向了离她最近的输液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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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针头离开血管的瞬间，孙小空感觉一丝微弱的、属于“孙小空”本身的力气似乎回来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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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氧气管、监护电极片……每拔掉一根管子，都像剥掉一层束缚的茧，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剧烈的虚弱感和身体机能的失控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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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根粗大的中心静脉导管被护士颤抖着拔出时，鲜血立刻从穿刺点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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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空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挺，眼前彻底被黑暗笼罩，又被他顽强的意志强行撕开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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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起来…”他喘息着，感觉身体像个千疮百孔的破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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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架住孙小空枯瘦如柴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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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体重轻得吓人，但那股濒死中挣扎的意志却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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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拖着他，踉跄着走向病房那个被炸开的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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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一片狼藉，应急灯闪烁不定，浓烟从楼梯间滚滚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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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激烈的枪声、爆炸声、非人的嘶吼声越来越清晰，如同地狱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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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消防梯…”孙小空虚弱地指挥，他需要远离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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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拖着他，在浓烟和闪烁的红光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孙小空痛苦的喘息和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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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正在崩溃的边缘，意识也如同风中残烛，支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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