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到两岁的孩子桓定方去了半个月。她心中悲痛欲绝,数日茶米不能进,积郁之下终于卧床不起。他听说之后便过来瞧她。他见她一双眼睛犹如窗外的残叶一样毫无生气,飘飘欲坠,不觉心有所动,轻柔的将她搂在怀里。他身上淡薄的九和香气如丝如缕,缓缓透进她鼻中,脑中,心中。她想起他那时也曾说:“你放心,从今往后,朕再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她听着想着,心头更添十分的凄惶零落——她知道,他不过是安慰她罢了。可即便如此,那时那刻,就算是饮鸩止渴,她也只觉欣慰不觉疼。
“太后。”她闻声耸然回神,凉榻另一侧的皇帝已经又笑着道:“儿子此来,其实是有一个好消息要禀报太后。”她唇边极微小的苦笑瞬间飘散开去,换了满脸的喜悦之色,问他:“是什么事?”皇帝道:“儿子前日已经将那名窥伺宫闱图谋行刺的刺客拿下了。”
太后闻又惊又喜,笑逐颜开的道:“好啊!真是阿弥陀佛!”说着双掌合十走到佛龛前面跪下,虔诚的念了一遍经。皇帝连忙走上去,亲手搀起来,挽着太后的手臂送到榻上坐下。太后一路拍着皇帝的手,万分快慰的道:“皇上是圣明之君,千金之体,自然有列祖列宗和无量寿佛保佑,那些个枭小之辈,能耐你何?”一面端起茶来吃了一口,忽又满脸正色,茶碗也未及放下便道:“这样的大逆狂徒,决不能轻易放过。皇上要好好审审,他有什么同谋共犯,断断要一并剪除,绝不能留下后患。”
皇帝笑道:“太后所极是,儿子也是这么想。儿子连夜着人审问,不想却问出一件奇事来。”太后笑道:“奇事?”说着哼的一笑:“他一个刺客,能有什么奇事?”皇帝道:“太后猜猜那人自称是谁?”太后道:“是谁?”皇帝道:“他说他是齐王的儿子,他叫桓嘉。”
太后忽然手上一颤,清白釉“福寿连天”茶碗拿捏不住,直直的往地下跌去。那茶碗胎薄质脆,触到地上坚硬的金砖,“哐”的一声摔个粉碎。烂瓷碴子和茶水茶叶四散横飞,扑得一地都是。
外面候着的锦岚听见声音,忙挑起帘子进来,看这幅情景,自然张罗人收拾干净。屋里人一多,便稍显杂乱。
太后盘腿坐在榻上,叹气笑道:“唉,可见老了,连个东西都拿不住了。”锦岚忙接口道:“您今儿中觉也没歇,可是这会子头又疼起来了?太医怎么嘱咐您来着,你就是不听。”关切的语调说到最后竟带出几分埋怨。
皇帝原本避在一旁,随手翻看架上堆着的佛经,听了锦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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