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心神悄悄将自己身上打量一遍,自觉毫无破绽,又竖起铜镜往门边照过去,却见门上一片空洞的白光,哪里还有人在。
苏颜华不觉有一丝意外,笑了笑,将古镜重又在架上放好,忽听得身侧一个男声笑道:“恭喜公子。”没头没脑的,不禁疑惑,转头一看,正是门边那人。
虽不是第一次与陌生男子说话,又兼穿着男装,苏颜华面上还是泛起阵阵酡红,也不敢看他的脸,只低头轻轻的道:“不知何喜之有?”那人将古镜拿在手上,指着背上的鱼跃龙门图道:“这本是枚神镜,传说拿过它的举子应试俱可高中。”
苏颜华见那手指纤长疏朗,指甲盖上透出微红色的亮光,不由想起父亲的手来。记得刚到永定,家里并没雇下人,每天早上父亲便过来给自己梳头。先用篦梳将头发梳通,又一分为二细细辫出两股,在头上绾成小小的双髻……那双手,细致轻柔,象对待心爱的宝贝——女儿都是父亲的宝贝。如今宝贝早流落在外,尝尽世间雨雪冰霜,父亲大人却孤零零躺在庵堂里。他头上寂静白发,丝丝缕缕,锥心刺目。棺木上钉的时候,苏颜华几乎要晕厥过去,天人永隔,天人永隔,万箭穿心,无尽悲凉。
面前一切忽然扭曲了模样,泪光泫然之中那人手上多了一方素绢帕子,缓缓递过来。苏颜华自知失态,伸手接过帕子,低头拭了泪,又还与那人方笑道:“一时感怀身世,见笑见笑。”那人但觉绢帕上微微淡香,丝丝入脾,反手便揣入怀中,微叹了口气道:“世上人皆有各自的难处。”稍顿了顿又道,“若不介意的话,不如将来龙去脉告诉我,或可分担一二。”
苏颜华怔了一怔,记起自己此时应是一名男子,名叫景双阁,便将幼时父母双亡,如今上京赶考,客栈嘈杂自己正寻下处等事说与那人听了。那人听了苏颜华的话,面上神色仿佛若有所思,低头沉吟片刻便道:“我知道一个极清净的去处,双阁可随我去看看再做决定。”
苏颜华见那人气宇磊落目光柔软,不知为何难以拒绝,便行礼道:“敢问公子贵姓大名,今后也好致谢。”那人闻愣了片刻,还礼笑道:“在下免贵姓宁,单名一个寰字,年纪上虚长你两岁有余。”顿了顿又道:“咱们虽然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谢不谢的多外道,好像我图你什么似的。再说那地方还不定合不合你的意呢,哪里就谢起来呢?”说得苏颜华也只得笑起来。
出了门,香微与同兴早在外面等候多时,三人便跟着宁寰一路穿街入巷而去。
说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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