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建议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她大概只有彻底玩儿完一个结果。
他没有。他宁可自己摸索她的情绪规律,给她一个能够稳定情绪的家庭环境,请在国外的朋友帮忙咨询,再请心理专家为她确诊。
那期间的苏衡,在孟蕾面前的苏衡,温柔耐心之至,像是天生没有脾气。不怪她之后数年都认为,是自己把他的脾气磨没了。可也只有那样的他,才能让出问题的她渐渐恢复信任和依赖,再在他的帮助下一点点恢复自信。
想来真是替他心酸,不值。
掏心掏肺付出多年,到头来,她都不能与他相伴到老。
开车回家的路上,孟蕾在一个路口停下车,缓了好一阵,才冷静下来。
她打起精神,发动引擎。
前生不可挽回,无从弥补,可她还有今生可惜取。
腊月二十八,苏伯海打电话给苏衡:“苏辰跑了,你妈还在住院,没人给交住院费。我就是跟你说一声他们的情况,你有必要知道,别的你不用管。”
苏衡微笑,“晚点儿我让大尧到家里一趟,给您送些年货过去。”当然,还会捎上一些钱,那是应尽的义务。
他妈落到这地步,他功不可没。至于苏辰跑去了什么地方,他亦心知肚明。
身在医院的齐友兰,得知苏辰招呼不打一个就跑掉了,生生呕出了一口心头血,晕倒在床上。
醒来时,看到的人是苏伯海。
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正捧着个游戏机玩儿,连个耐心等她醒来的样子都不肯做。
齐友兰气血上涌,却也清楚,自己不能再轻易动怒,不然后果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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