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处那个小小的掐痕。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颤抖终于渐渐平息。她虚脱地靠在沙发垫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唯独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海马玩偶。整张脸埋进蓬松的绒毛里,深深呼吸着上面残留的气息。
那是他们在坎昆海边买的纪念品。当时她举着玩偶笑得狡黠,对他说,海马可都是雄性孕育生命,要是人也是这样就好了。那时关铭健低头闷笑,鼻尖蹭过她的耳垂:“海马爸爸一次能生500只。要不我也给琦琦生500个?”
回忆让她的眼眶又开始发烫。玩偶绒毛间还隐约残留着他常用的雪松须后水的气息,混着一点古巴烟草的焦香。她贪婪地呼吸着,仿佛这样就能把远去的人拉回身边。
恍惚间,似乎又听见他在耳畔低语,她猛地睁眼,在泪水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周卿担忧的面容。
想见的人,终究不在身边。
距离最终宣判只剩下三十六小时,每一分钟都像被无限拉长。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胸口,让她夜不能寐,白日里也如坐针毡。
先前为他奔走时,至少还有无数事务可以分散注意力。可现在,所有的努力都已做完,只剩下等待。这等待宛如一场缓慢的凌迟,将她的神经一寸寸磨薄。
她忍不住设想最坏的结果,试图提前准备好应对之策。可是越想,心就越痛。她甚至幻想能够回到蜜月之时,多买两张前往瑞士的机票,拉着他逃到天涯海角,远离这一切纷争。
从前是她一个人逃,如今心里却多了一个放不下的人。而那个人,偏偏怀揣着比她更坚定的理想,注定无法一走了之。
鄢以衡曾经嘲讽地对她说:“逃避是没有用的。”
那年她刚满十八岁,对这番说辞嗤之以鼻。她向往的一直是远方的自由,而非鄢家的荣华富贵。可如今,她却不得不走上和鄢以衡相同的路,不得不争,不得不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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