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
“到了这时候,你还向着那个逆子?!
看看城下,那是你儿子带来的叛军!
他要毁了朕的江山,毁了你的荣华富贵!”
咖妃被拽得一个趔趄,宫裙的下摆扫过冰冷的栏杆。
她望向城下,苏辰的身影在火光中纹丝不动,却像一尊凝固的雕像,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儿子退兵了,为了她。
这些年在深宫中,她看着皇子们为了皇权骨肉相残,看着苏辰被流放时的孤苦,心中早已积满了痛楚。
如今,她竟成了儿子前进路上的枷锁,成了皇帝手中要挟的棋子。
“荣华富贵?”
咖妃笑了,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
“陛下,您以为在这宫里,我过得很快活吗?
从辰儿被流放那天起,这宫殿对我而,就只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皇帝耳中,带着压抑多年的酸楚。
“辰儿在燕州,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让蛮戎不敢犯境,他做的是好事。
是陛下您坐在龙椅上多年,未曾为百姓做过的事。”
“放肆!”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扬起的手掌带着风声就要落下,却被咖妃猛地侧身避开。
随即,从袖中滑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柄银质裁纸刀,刀身狭窄。
这是苏辰幼时在御书房玩耍时,偷偷塞进她手中的小玩意儿,还说:“母妃用这个裁花笺,定比用金剪刀好看”。
她珍藏了多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它来做什么,直到此刻,它成了她唯一能握在手中的武器。
咖妃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将刀刃抵住了皇帝的脖颈,冰冷的刀锋划破龙袍,渗出一点殷红的血珠。
她的手臂在剧烈颤抖,那是恐惧,也是决绝。
“辰儿!”
咖妃朝着城下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城下的苏辰猛地抬头,望远镜中,母妃的身影在灯笼光下显得异常单薄,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制住了皇帝。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握望远镜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
“母妃!”
他低吼出声,几乎要从马背上弹起,腰间的手枪已被握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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