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科举选干才,正是为燕州百姓谋出路,陛下当赏而非罚!”
“赏?”
御史大夫周应秋尖着嗓子冷笑,獬豸补服的下摆因激动而颤抖。
“他苏辰不过是个流放皇子,竟敢私练军队,如今又私设科举笼络人心,其心可诛!
臣请陛下即刻下旨,削去其燕王爵位,押解回京问罪!”
“削爵?”
李正猛地转身,怒视周应秋。
“周大人可知,蛮戎骑兵此刻还在燕州边境徘徊?
没了苏辰,谁去抵挡?
难道让您去摇唇鼓舌退敌吗?”
“你!难道就任由苏辰坐大,将来挥师入京,逼宫篡位吗?”
周应秋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
皇帝猛地一拍御案,盏中茶汤溅出,烫得近侍太监慌忙跪地擦拭。
皇帝看着殿下吵作一团的臣子,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苏辰私设科举的消息三天前就传到了京城,起初他只当是偏远之地的胡闹,却没想到激起如此大的波澜。
文官集团视科举为命脉,视苏辰的“务实之考”为离经叛道。
而少数知晓燕州军威的武将,则忧心削爵会寒了边将之心。
“陛下,”
魏笙梓再次叩首,额头撞得金砖咚咚作响。
“苏辰若不惩戒,日后各藩王效仿,国将不国啊!
臣等冒死请命,削其爵位,收其兵权!”
“收兵权?”
皇帝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燕州军的火器你们见过吗?
那些能轰碎巨石的‘铁疙瘩’,你们知道如何驾驭吗?
没了苏辰,燕州军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只会比蛮戎更难控制!”
殿内瞬间寂静,只有香炉中香灰簌簌落下的声响。
百官皆知皇帝对苏辰的火器又忌惮又依赖,却从未听他如此直白地承认无力掌控。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禁卫统领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甲胄碰撞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陛下!八百里加急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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