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她听了杨氏的话,只以为她是要下田。
杨氏勉力笑了笑,道:“二妮儿正是好动时候,你怀着肚子,千万别抱她,变得孩子顽皮踢到你。”又叮嘱一边的儿子,“土豆娃,你听三婶的话,帮着顾一下妹妹,啊?”
土豆娃乖乖点头答应。孩子其实是至聪明的生物,对强烈的情绪很敏感,父亲离家、娘亲愁苦令他这一个月来沉默地成长。
杨氏交代完了,便转身走进厨房。婆婆徐氏正站在锅台边大口喝粥。
“娘,你莫吃得这么急,小心呛。”杨氏劝道。自己也拿了碗筷盛粥,一一样大口吃着。
徐氏摇摇头,咽下粥后道:“早吃完了好去做事。”
杨氏也三几口吃完了粥,下决心一般对徐氏说道:“娘,一会我去找村头的狗剩娘搭队,去做装卸活挣钱。”
南方农村一年种两季稻谷。除却收割时候的繁忙,平时地里的活主要是除草除虫,忙得也有限。且因为地里的出息不多,村**多要外出找活帮补家里。农村人见识不多,技能更无,只能出卖劳力。比如给商人装卸货物,给建房的人家搬砖,都是苦活。村中受得累的男女,做久了这一行,很晓得去寻有活的主家,幸运的话,一天下来也能挣几十文钱。
徐氏听得愣了一下。早年周家穷窘的时候,她也去做过一段时日的装卸工。这一行实在是苦。比地里农忙还要熬人。
她记得早时跟她搭一队干活的一个媳妇,力气大,肯吃苦,为了多挣点钱,总比她们多干一两家的活。有一回她干活的时候被高处的泥砖砸了脑袋,当时人倒地,却又自己爬起站立,此后说说笑笑像没事,当时她拿了主家给的一两补偿银子,也不舍得去医治,不想十年后脑袋就糊涂了,变得疯疯癫癫的了,家人请了郎中诊治,郎中问了旧事,说了当年脑袋被砸出内伤,偏偏医治不及,如今要救,得花大价钱,且不一定救得好。
那一家一直穷得叮当响,疯掉的媳妇和她男人好不容易把干干净净清清秀秀的两个儿子养得十岁出头,眼看着家里有指望了,遭逢了大难,却哪里拿得钱出来,一家子只好又跌落到命运的深渊里去。
有时候徐氏看见那个疯媳妇,还有早早白了头的她男人,心中不是不感叹。
徐氏多少次回想起这些旧事,就庆幸自己命好。当时一起去做装卸的同辈人,多跟她一样做奶奶了,却还有一些人还得继续去卖苦力。
只是没有想到这十年来她骄傲着,一夕之间就轮到她媳妇去卖这个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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