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个顶个的能干,铺子早不缺人手了,正好我这些年辛苦干活,也置下了一些田地,也都给儿子都娶上了媳妇,闺女也都陪了嫁妆嫁了人家,我正该回村子里歇工了,就等着儿子种粮儿媳做饭伺候我了。哎哟,盼了这么些年,可快把这日子盼到了。”
周老爹胸口滚烫,半晌无后,他低低赔罪,“老哥,你总是为老周家周到地做事多谢了。”
最后主雇告别,周老爹一个人竖好了木板门,然后脚步急匆匆地、内心荒凉寂寥地走在归家路上。
这一个月来周家境况实在凄凉。铺子里的生意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这几乎是必然的,现银不多,进货的量也跟着缩水,除了保证供应大户熟客,余下零售的货量十分有限。今天看来,命运其实是一环扣一环的,周家先是失去散户的信赖无法先白条拿货再付款,接着现金链险些断掉,然后销量的锐减又影响铺子的收益。
周老爹一生吃过许多苦,受过比现今苛刻许多的穷,因此他内心对这窘境并不十分担忧,让他这一个月来犹如在火里煎熬的无非是三个儿子身陷囫囵:再没有什么比一个父亲担忧儿子服刑甚至被砍头更让人恐惧和悲伤的了。
如今即将尘埃落定,只要把钱凑齐了,儿子们就能回家。周老爹不由地感觉出一股劫后余生般的快慰。
就算铺子顶出去也无所谓,他悲哀且麻木地想着,我可以做回走街串户的货郎,东生和南生跟着我一起干,等我像爹那么老的时候,又可以再把从前的家业挣回来。
如此他心里受到了安慰,脚步加快往家赶。往常从镇上回家要半个多时辰,如今他跑起来半个时辰都不到他担忧老父亲,总怕他哪一秒熬不过了就西去了。
所幸到了家一切如常。他先去看了老爹,老爷子还是坐在他的摇椅上他最近特别畏寒,因此身上搭了毯子。老爷子面色还算平静,虽然这平静中有着深重的暮气。
周老爹把宋掌柜的话转告了老爷子,又拿出银子给他看:“如今咱们手上有十七两银子了。”
老爷子沉默一会,道:“小宋是个有心人。”
父子俩相对静默半晌,最后还是周老爹小心翼翼揭破一个事实,“爹,赎回东生兄弟三要一百二十两银子,咱们还缺一百多两呢。如果要留下一点做本钱,那至少还得凑一百一十两”
周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让我想想。”
周老爹只得留了老爷子一个人在光线逐渐墨黑的冬日深暮中静坐,自己回到他与徐氏的房中,像一摊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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