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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楼的风,冷得刺骨,带着一种要把人灵魂都冻结的寒意。苏泠夜赤着双脚,站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天台边缘,单薄的红色真丝睡裙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像一面破碎的、绝望的战旗。楼下是城市渺小如同玩具的灯火,蜿蜒流淌的车河,一切都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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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细小,冰凉,一片一片,落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又迅速融化,留下短暂濡湿的痕迹。她甚至感觉不到那点凉意。身体里喧嚣的、尖锐的痛楚,早已盖过了一切外在的知觉——那是重度抑郁症躯体化的酷刑,骨头缝里仿佛有冰冷的钢针在反复穿刺,关节沉重僵硬得像灌满了铅,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钝痛,胃里翻江倒海,却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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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干得像沙漠里灼烧了千年的砂砾。一杯水……仅仅是一杯水而已。几天了?她记不清。那个曾经面容娇憨、眼神纯澈的“闺蜜”乔皙宁,最后一次送来食物和水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淬了毒的快意笑容。水里加了东西,苏泠夜知道,那会让她痛得更厉害,让她像疯子一样抽搐、哀嚎、丑态百出。她宁可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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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天台水泥地上,笃定而从容。苏泠夜没有回头。是裴砚修。那个她曾倾注了所有炽热爱恋与信任的男人,那个她以为会携手走过一生、却亲手将她推入无间地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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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夜,”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伪的关切,如同最上等的天鹅绒,温柔地包裹着淬毒的刀锋,“上面风大,别闹了,跟我下去。皙宁很担心你。”他甚至还提到了乔皙宁的名字。担心?苏泠夜嘴角扯出一个破碎的弧度,比哭更难看。是担心她死得不够快,不够狼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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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和乔皙宁联手,编织了一张致命的巨网。精心策划的金融陷阱,一环套着一环,生生将她父亲呕心沥血打拼的苏氏王国蛀空、拖垮。伪造的“证据”,将她正直的父亲推上“商业欺诈”的审判席。最终,是那场被动了手脚的“意外”车祸,带走了她父母温热的身躯。而他裴砚修,踩着苏家的尸骨,戴着痛失所爱的伪善面具,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苏氏庞大的遗产,登上了权力财富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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