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章 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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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那片刻的寂静，比任何惊呼都更具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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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会……”顾宸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调里有一种苏云烟从未听过的凝重，“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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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说的。黑色兰花刺青。”苏云烟快步走着，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们做事，只为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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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顾宸予的问话变得简短而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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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福伯那出来，在南城旧巷口。”她用余光扫过路边商店的橱窗，那辆黑色的轿车如同一只沉默的猎犬，保持着恒定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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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回头，正常走。前方五十米，有一个商场入口，进去。”顾宸予的指令清晰而冷静，“从北门出去，那里是地铁站。下去，随便上哪一趟车，坐三站，再出来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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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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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说的做。他们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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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烟没有再问。她将手机塞回包里，步伐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一个恰好路过的行人。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商场门口旋转门的玻璃映出她苍白的面孔，也映出了那辆缓缓减速的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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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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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空调风和嘈杂的人声瞬间将她包裹，隔绝了外面那个冰冷的世界。她没有停留，按照顾宸予的指示，穿过人流涌动的一楼大厅，找到了通往北门的指示牌。每一步，她都感觉那道无形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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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外就是下沉式的地铁广场。她快步走下台阶，刷卡进站。一辆列车正好到站，门“嘶”的一声打开。她想也没想就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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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关闭，列车缓缓启动。透过车窗，她看到站台上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不甘地朝车厢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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