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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空气是凝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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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宸予的外套还裹在苏云烟身上,带着他体温的羊绒面料,却无法驱散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唐玉芙的诅咒和狂笑,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反复穿刺着她早已麻木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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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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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称呼,如今成了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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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停在公寓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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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宸予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他侧过身,想对苏云烟说些什么,但看着她空洞的侧脸,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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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上去。”他最终只说了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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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烟没有回应,机械地推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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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世界是寂静的,电梯上升的轻微蜂鸣,走廊里感应灯亮起的瞬间,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维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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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宸予用钥匙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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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门锁“咔哒”一声弹开的瞬间,一道人影从楼梯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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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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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等了很久。他身上有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沉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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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骆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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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宸予立刻上前一步,将苏云烟护在身后,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极具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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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他只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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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决明全然无视江宸予的敌意,他的视线越过江宸予的肩膀,落在苏云烟身上。“我只和苏小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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