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腰间刀柄被他拇指轻轻一拨,发出“咔哒”一声金属磕碰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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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程延却抬手,按住了裴仲的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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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走近徐飞,居高临下俯视着,指尖扣在自己腰侧的刀鞘上,声音极低,带着半丝嘲意:“将令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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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讲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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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程延眯了眯眼,抬手指了指自己,语气像刀划过鞘口:“我,就是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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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指腹在那人肩甲上轻轻一点,下一句话带着森冷的笑:“谁不服,刀口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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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程延这副模样,徐飞的眼底更是划过几分恼意,毫不畏惧地往前一步,脚下雪地“咯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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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下巴,指着空场上立着的两根对刀木桩,冷声笑道:“大人要是信得过兄弟们,便在这练刀台上比划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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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下见真章,咱黑甲卫素来讲规矩,不服软,也不吃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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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站在他身侧的那两个年轻军士也跟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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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拍了拍腰间刀柄,半真半假地嘀咕:“这要是叫家里养的金丝雀走两步就吓得跌了脚,可别怪弟兄们没提前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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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年岁更小的军士眯着眼打量林程延,语气带着少年气的刻薄:“啧……如今这大官们也真是会往外卖人情……什么人都敢往黑甲卫里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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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在列阵里传得不远不近,不少本就心思活络的老兵也微微低头,眼神却藏不住那点试探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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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程延仿佛压根没看见那帮少年兵脸上的嘲意,他低头轻轻磕了下刀鞘,指节在那块寒铁上摩得发出“咯”的一声,像是敲在众人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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