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林父临终

条直线，在惨白的病房里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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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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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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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的哭声撞在墙壁上，弹回来砸在每个人心上。林晚星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紧闭的眼睛，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消毒水的味道、仪器的鸣响、弟弟的哭声，都像隔着层玻璃，模糊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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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抽出被父亲攥过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然后，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红柳村的方向，应该放晴了吧，胡杨林的新叶该晒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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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林强哭着过来拉她，“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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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林晚星转过身，眼眶很红，却没有眼泪，“去办手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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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和医生进来的时候，林晚星正蹲在墙角，用纸巾一点点擦着地上的小米粥。粥已经凉了，结在地上像层硬壳，她擦得很认真，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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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在旁边看着，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骂姐姐“一根筋“，摔碎了碗要一片片捡起来拼好，丢了块橡皮要在沙地里扒半天。那时候他觉得姐姐傻，现在才明白，这份执拗里藏着的，是他们姐弟俩都缺乏的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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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后事回到红柳村时，天已经黑了。村民们在村口等着，老李头捧着个用胡杨木做的小棺材，是他连夜赶制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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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土为安。“老头拍了拍林晚星的肩膀，“你爸......心里是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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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点点头，接过那具小小的棺材。父亲生前总说“死后要埋在胡杨林里，跟你爷爷作伴“，她得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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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棺的时候，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胡杨林的轮廓。林晚星把那本存折放在棺材里，和父亲最喜欢的那把老镰刀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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