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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雪失落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射出一片浅浅的阴影,像两把受伤的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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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今晚就走”,如同一盆冰水,浇熄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全部雀跃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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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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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雪看着表妹这副模样,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放缓了声音:“月雪,我和他……身份特殊,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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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发在云安城只手遮天,他儿子被打断腿,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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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多留一日,柳家便多一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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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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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和叶玄之前商议好的,最稳妥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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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柳月雪却缓缓抬起头,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里,此刻却带着一丝与她柔弱外表不符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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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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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雪一怔:“不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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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叶公子会怕那个王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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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雪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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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久病在床,但叶也绝不是是非不分。他既然敢当街打断王腾的腿,就绝不是一个会因为畏惧报复而连夜逃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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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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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直觉,有时候敏锐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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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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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雪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意,将话题拉了回来,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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