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沉重的军用帆布包,重重地放在陆重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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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链被他一把扯开,一堆沾满血迹和泥土的个人物品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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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一个摔得变了形的搪瓷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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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撕裂了封皮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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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断了笔尖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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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用炮弹壳手工制作的简陋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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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川,一营三连的指导员,二十四岁,燕京大学的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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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主动报名参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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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虎指着那本破书,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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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一颗155毫米榴弹直接命中了他的坑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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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和坑道的泥土混在了一起,唯一能辨认身份的就是这本他一直揣在怀里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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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拿起那个变形的搪瓷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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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锤,二营机枪手,刚满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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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在的阵地,三个小时内落下了超过两千发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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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地被削低了三米,什么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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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人后来在炮弹坑里,找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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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虎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拿起那个弹壳发簪,双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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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牛,入伍才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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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说,等这场仗打完了就回去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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