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的恩德、教诲水香一刻也不敢淡忘。”她语调谦恭声音渐转轻柔听来更加悦耳。
黄炬“哼”了一声冷笑道:“不敢当。你的眼里、心里当真有我这个师父吗?倘若如此又怎会有今日?”
西王母柳眉轻蹙欲语还休。
天犬一溜烟跑到了黄炬身边怯生生地望着西王母喉中出“呜呜”地哀鸣巨尾摇动似是向她讨好。
黄炬冷冷道:“圣女殿下你初登圣女之位时身边极少朋友常常和这天犬玩耍聊天把它当作最为知心的朋友。但适才你一出手便欲取它性命你……嘿嘿对这忠心耿耿的天狗尚且如此对我这风烛老人又有什么念旧之心?”
西王母眼圈微微一红低声道:“水香幼年丧父初登圣女之位时不过七岁族中许多人瞧我不起百般刁难若不是师父支援、庇护水香焉能有今日?这些年来师父虽身在昆仑之外却仍时时刻刻暗中保护着我水香叉何尝不知?在我心中早已将师父视为生身父亲一般敬爱有加。偌大的昆仑除了陛下只有师父才是我唯一的亲人……”心中激动声音竟轻轻地颤抖起来。
拓拔野心中一震想不到西王母竟也有这般动情的时候。
黄炬面色渐和心下大软叹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外冷内热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否则当日我撞见你和断浪刀相会时你也不会放过我了。”
西王母眼波流转正好撞见科汗淮凝视的眼睛两人脸上微微一震心潮激荡百感交杂目光仿佛被磁石所吸再也无法移转开去。
黄炬抚摸着天犬的脖颈突然之间好像苍老了许多叹了口气道:“我老了为了你将这个秘密守了整整十八年已经疲惫不堪了!这些年来想到保护圣女不力心底便羞愧难当。若不杀了断浪刀我实在愧对族神、族人日后羽化登天也无颜再见列祖列宗……”
西王母动容道:“师父……”
黄炬摆了摆手道:“今日我将断浪刀请到此处就是为了做个了断。我和他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个壑谷。我若能杀了他便能保住圣女清誉、本族太平;即便他杀了我我也是为捍卫圣女贞洁而死可以坦荡无愧地离开尘世再不用负疚自责。”
徐徐起身凝视着西王母淡然道:“倘若你真的当我是师父就听师父一句话杀了他向天神谢罪祈求赦免……”
西王母轻轻一颤脸色雪白摇头道:“师父你要我做什么都成只有这一件绝难从命。从前不行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我这一生亏欠他实在太多了请师父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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