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下次见

有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老家炕烟的味道，低头吻下来时，李辛怡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门板上，咚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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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开始，我可能要泡在实验室。”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发哑，“答辩方案还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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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得去标本室。”李辛怡指尖划过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那具新到的心脏标本，导师让我做切片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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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医学和解剖学，像是两条平行线，却在他们这里拧成了一股绳。赵尹辰在手术模拟室练习缝合时，李辛怡会坐在旁边看解剖图谱；李辛怡对着标本熬夜时，赵尹辰会提着热粥出现在标本室门口，身上还带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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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像被按了快进键。图书馆的灯亮到后半夜，走廊里总能听见背书声和键盘敲击声交织在一起。赵尹辰他们宿舍的灯更是常年不熄，张晓弛的电脑屏幕蓝光映着他眼下的青黑，周天明抱着厚厚的《国际关系史》啃得昏昏欲睡，王周宇则对着星图软件喃喃自语，偶尔突然蹦出一句“今晚猎户座会出现在东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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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尹辰的书桌上永远堆着成摞的病例，有次李辛怡去找他，看见他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支红笔，病历本上的字迹被口水晕开了一小片。她悄悄把自己的毛毯盖在他身上，转身时撞翻了椅子，赵尹辰猛地惊醒，看见是她，揉了揉眼睛笑：“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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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递给他一杯热咖啡，“刚去解剖室，看见那具心脏标本的冠状动脉有点异常，像不像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个心肌梗死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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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尹辰眼睛亮了，拉着她坐下翻病例：“你看这里，左前降支闭塞的位置……”两人头挨着头讨论，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摊开的书页上，把那些冰冷的术语都镀上了一层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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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周天明在宿舍宣布：“我和韩希雅打算毕业就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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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弛一口水喷在键盘上：“啥？你这进度赶上火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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