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安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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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池。”他漠然下令，“明日昭告，诸王醉溺而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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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朱温闻报，只淡淡一句：“知道了。”便继续批阅军报，如同处理寻常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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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銮驾东行（天复四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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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延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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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宗召见朱温。数月之间，皇帝形销骨立，白发萧然。诸子“溺亡”噩耗如最后一击，彻底碾碎了他的魂魄。此刻望着殿中昂藏的朱温，眼中只剩一片死寂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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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长安宫室倾颓，难为帝都。”朱温开门见山，毫无敬畏，“臣请迁都洛阳，以图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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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笼罩大殿。良久，昭宗嘶哑如破风箱的声音响起：“朕…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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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嘴角微扬：“陛下圣明。为保銮驾安稳，臣已命人于汴梁营建宫室，待洛阳整备妥当，再请陛下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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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宗猛地抬头——此獠竟欲将他先囚洛阳，再锢汴梁，彻底拔离龙兴之地！他双手颤抖欲裂，却闻殿外甲士刀剑出鞘的铿锵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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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由卿…安排…”昭宗颓然垂首，一滴浊泪无声砸落龙袍金线，瞬息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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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复四年（904年）六月，牙将寇彦卿奉朱温令，率精兵“护送”昭宗东迁。临行前夜，长安恸哭之声震彻云霄，百姓皆知，此一去，大唐天子恐永诀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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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铅云低垂。昭宗銮驾出春明门，一阵狂飙忽掀车帘。皇帝蓦然回首，巍峨长安在凄迷晨雾中若隐若现，恍如一个即将破碎的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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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立马高岗，目送车驾远去。李振低问：“大帅不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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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朱温冷笑，眼中寒芒如冰，“尚有…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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