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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将至,阴阳二气升降交泰,天地间生机最为纯粹灵动,采药正宜时。”声如山泉漱石,清冷中蕴着温润,“朝食后,随我入云深之处,寻那紫玉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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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室极简:一石砌土灶,一铁釜,数只粗陶碗碟而已。扶摇子饮食至简至净——一碗山芋野米熬成的稠粥,米粒晶莹,芋香扑鼻;一碟清炒山野蕨菜,碧绿鲜嫩,仅以岩盐调味。进食时,他端坐如钟,细嚼慢咽,每口必咀嚼四十九次方咽下。玄真曾问其故,扶摇子只道:“此乃‘服气’之基。百谷入腹,化为后天浊气,多嚼一分,浊气便少一分,清气便增一分,久之,肠胃自净,与天地灵气感应愈敏。”玄真观师父进食,果然见其唇齿开合间,隐隐有白气氤氲,食物香气反被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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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毕,净手。扶摇子取过倚在门边的药锄与竹篓,锄柄光滑油亮,不知摩挲了多少岁月。携玄真步入道观后幽深莫测的原始丛林。他步履看似徐缓从容,如同闲庭信步,然而足尖点地,荆棘藤蔓、碎石断枝皆如生感应,自然避让滑开,衣袂飘飘,不染纤尘。玄真需提起真气,奋力迈步,方能勉强跟上师父看似随意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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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走得太快!这山路……简直像在追着风跑!”玄真扶着一株古树,气喘吁吁,额角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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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子驻足,身形凝定如山岳。他指向岩缝间一株细弱却挺拔的草茎:“莫急,且看此七叶一枝花。”玄真凑近细观,只见七片狭长绿叶如众星捧月,环绕着一支淡紫色的花苞,含而不放。“此草生于斯三十七年,岁增一叶,花开一瞬,结籽即枯。人生百年,于它而言,不过是三季荣枯,弹指一瞬。你追的不是为师,是心中躁动的‘我慢’。心静,则步履自安。”玄真闻言,心头微震,再看那草,只觉其静默中自有坚韧道韵,躁气不觉平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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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愈行愈险,古木参天,浓荫蔽日,藤萝如巨蟒垂挂。扶摇子依旧如履平地,时而驻足,指点玄真辨识奇珍:“瞧那石上苔痕,其下必有‘石髓’,夜半有微光;此藤名‘龙须’,其根如虬,三百年以上者,可续筋骨;崖顶那株朱果,需待霜降后方熟,其味极甘,能明目……”言语间,尽是天地造化的玄机。忽而,他折转向一处极背阴的陡峭岩壁,壁面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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