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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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划过一个个名字,每划过一个,帐内的气氛就沉重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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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欢呼与狂热,在这些冰冷的记录面前,迅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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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军,阵亡三百一十二,重伤四百五十七,轻伤三百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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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阵亡近一千,伤者二千二百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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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合上名册,把它丢在案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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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打赢,靠的是这座关城,是陷阱,是投石车。不是因为我们比北狄人更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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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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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有近三成的弟兄动弹不得。你带着剩下的人,冲到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跟北狄最擅长骑射的疯狗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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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追击,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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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让帐内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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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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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将领都低下了头,为自己刚才的狂热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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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仍有几个人,眼中闪烁着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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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谢珩下令清理战场,救治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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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人走在城墙上,看似在巡视,耳朵却捕捉到了角落里传来的压抑的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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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奔和另外两名千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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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年轻,太过谨慎了。此等千载难逢的战机,就这么白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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