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请出诏狱

稷烦躁地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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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端与广陵王跪在下面，还在喋喋不休地陈述着谢珩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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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外面的那一声声“谢青天”，却像一记记重锤狠狠敲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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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民心易惑，切不可因妇人之仁而误了国之大计啊！”广陵王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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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风卷过，将窗户吹得“啪”一声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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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被风雪裹挟的纸张，打着旋儿飘了进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赵元稷的御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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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稷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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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页从万民书中被吹落的纸，上面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名字，按着一个个鲜红刺目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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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那张纸，指尖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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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他走出了御书房登上了高高的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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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迷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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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宫门外，黑压压跪着一片人和一片奇形怪状的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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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到了太庙前，那个单薄倔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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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皇姐，那个从小娇生惯养连绣花针扎一下手都要哭半天的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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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披着一身麻衣，赤着脚长跪在冰天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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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的青石已经被一片暗红的血色浸染，然后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再被新的血迹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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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稷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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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小时候他被人欺负，是皇姐拿着根鸡毛掸子追着那群世家子弟打了三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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