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桥边夕阳斜 第6章 四女争锋

吾带她来瞧瞧！”说着，还拍了拍身边桓灵的手背，语气里的随意，像是在自家后院与姐妹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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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太后本想按礼制称一声“南康公主”，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声音温和：“姐姐来得正好，姐姐一来，朕这梅园都蓬荜生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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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姐姐”，既抬了长公主的辈分，又暗里提醒着在场所有人——今日雅集，不是朝会，乃是女眷私下取乐的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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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公主挑了挑眉，似乎对这声“姐姐”很是受用，却又偏要往别处扯：“这不是听说太后近来身子爽利，特意带灵儿来给太后请安嘛。再说了，上元雅集，少了吾这个老骨头，岂不无趣？”她说着，视线扫过在场女眷，威势更甚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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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太后笑意不变：“姐姐能来，是为朕这雅集添彩呢！”同时示意宫人搬来长榻。魏晋之时，文人雅集喜欢席地而坐，但如今还是正月，天寒地冻，众贵人本就娇弱，却不适合席地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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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公主拉着桓灵坐下，支妙音也跟着在旁边的单人榻上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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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太后办这雅集，倒是比先帝在时热闹些。吾记得旧年上元，宫里除了宴饮，也没这般多花巧。”这话听着像夸赞，细品却带着点“败坏宫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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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太后回道：“不过是借上元佳节，让姐妹们聚聚。先帝在时，看重礼法；如今日子松快些，也该让大家乐乐。”她轻轻一句话，便把“热闹”归在了“时势不同”上，既不可能否定先帝，也没让自己落了“失仪”的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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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公主“嗤”了一声，刚要再说些什么，忽然有个温婉的声音从女眷席中响起：“太后娘娘如此体恤我等，真是臣妾们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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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位中年贵人。她穿着湖蓝色素面锦裙，看着素净，却自有一股世家贵女的端庄。正是中军将军殷浩之妻，陈郡袁氏的袁女皇。她还有一个姐姐叫袁女正，嫁给谢道韫的堂叔谢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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