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去得晚了,支道林先生已经乘船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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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林抬头望向窗外流云,有些许料峭春寒,随风钻进窗来,清新的空气拂过脸颊,让她忍不住想起辛稼轩的那句“梦里不知谁是我,非月非云非鹤”(注:有篡改,原文为醉),原来千百年来的风,吹的都是同样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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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顾夫人也赶了过来,人未至,声先闻:“嘟嘟,嘟嘟,我的苦命孩儿,你可是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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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顾夫人已经迈进女儿的闺房,见三弟谢安在,也不意外,先让丫鬟取来暖炉,暖了暖手,才又急忙趋近榻前,半边靠榻坐下,双手握起女儿的手,怜惜道:“嘟嘟啊,可好些了?吓死为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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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现在的记忆还是辰林的,这让辰林感到有些尴尬,但顾夫人的殷殷爱女之心,又让她十分感动,只好扮作一个东晋世家女儿应有的反应,回道:“母亲,女儿好多了,让母亲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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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不由抹泪道:“你父常年驻守寿春,你弟玄儿尚且年幼,你若出了什么好歹,为娘真是要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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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辰林无措之时,谢安出声解围道:“嫂嫂切莫悲伤了,令姜重伤初愈,需要静养,可不宜过度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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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恍然,不由收了泪水,连连自责,“三弟说得是,是我失了方寸!”顾夫人闲聊了半晌,才满心欢喜地去了,说是去安排下人给女儿炖鸡汤,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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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过半,院外传来鹤鸣般清越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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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出门相迎,辰林披衣起身,透过窗纱望见谢朗引着一位僧人走来——东晋时,僧与道皆可称道人。来人手持白玉柄麈尾,步履轻缓如踏云,正是昨日在白马寺大放异彩的支道林。他生得出尘,眉目疏朗,身形高挑,明明是方外之人,却自带一贵清贵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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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君。”支道林合十行礼,“闻令侄女有惑,支遁不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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