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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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空气凝滞如同灌了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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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翻阅声、低低的报数声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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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老兵猛地吸了口气,压抑着声音:“不对!这件灰陶高足罐……册子上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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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青铜短剑,连鞘都快出来了……册子上记的残铜棍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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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真他娘的少了!光我看出来这一摊,册子上就漏了不止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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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双眼睛相互对证着,怒火从眼底直烧向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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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无声地踱到那堆被认定为“漏登”的器物前,一件件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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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它们与册子上对应那一片刻意模糊、跳行空白,或只有语焉不详的“残损石器若干”的地方精准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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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清楚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冷铁摩擦,“从他们开始登记那一刻起,就已经盘算好了,要把这些被忽略的宝贝,塞进自家的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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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不小心,是饿鬼上桌——专挑好的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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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视周身这群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的战士,果断下令:“现在不是蛮干的时候。挑十个人出来,手脚麻利、眼神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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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拣那漏登的器物里头好认,个头不大,又最值钱的金贵物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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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立刻下山,奔省城。找管事的。找识货的大专家。动作要快!那俩王八蛋的狐狸尾巴,已经被咱们死死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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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名最精悍的汉子低声领命,迅速挑出几件最典型、便于携带的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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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工艺精美的青铜小带钩,一把有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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