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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紧赶慢赶,推着那辆破旧自行车摸黑进村时,已是月上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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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海蹲在自家低矮的门槛上,吧嗒吧嗒地闷头吸着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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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如豆的烟锅火星在夜色里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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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车轮声由远及近,他抬起了昏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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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自家小子风尘仆仆地立在院门外,身上却光溜溜没挂半点猎物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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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海下意识“咦”了一声,猛然站起身,烟杆差点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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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空着手回来?碰上难缠的硬点子了?伤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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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印象里,自家儿子进山,就没空手回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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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利索地卸下肩上那沉甸甸的老帆布包,声音低沉:“爹,赵家村的老炮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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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谁没?炮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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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海手一抖,烟锅里的火星簌簌落下,声音都变了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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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遇着啥了?连炮头都……折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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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头的名头,在这十里八乡可是响当当的山神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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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赶巧,”林阳摆摆手,“那赵老炮头和他村里一个瘪犊子进山就再没影儿,到我去的时候,正办白事呢!哪还有人手组织打围?我是独个儿摸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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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邀功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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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爹,也没白跑空!我从他们后山钻了更深的老林子,嘿,老天开眼,真叫我掏着窝好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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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好货?”林大海往前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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