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起

隔绝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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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宇终于摸到了一个尚有余温的鸡蛋，欢呼一声，献宝似的跑向劈柴的龙辉：“师兄师兄！你看！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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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辉停下动作，看着师弟脸上纯粹的笑容，心中那沉甸甸的忧虑，似乎也被这午后的阳光和少年的喜悦冲淡了些许。他接过那枚小小的鸡蛋，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徐凌宇乱糟糟的头发，难得地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嗯，晚上给你蒸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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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徐凌宇高兴地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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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开始给青岚山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松涛依旧，道观依旧。只是，那名为“三十六城”的庞然大物投下的阴影，已如无形的蛛网，悄然笼罩了这片小小的山野。平静的日常之下，暗流已开始汹涌。属于徐凌宇那懵懂无知、鸡飞狗跳的少年时光，进入了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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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青岚山被无边的黑暗和更加清晰的松涛声所笼罩。松涛观内，只有偏殿透出一点昏黄的油灯光芒，那是用山间野果榨取的油脂点燃的，光线微弱，油烟味却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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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果然只有一碗糙米粥和一碟咸菜，唯一的“奢侈”是龙辉用那枚鸡蛋蒸了一小碗几乎看不见蛋花的蛋羹，大部分都拨进了徐凌宇的碗里。饶是如此，徐凌宇也吃得心满意足，小肚子终于有了点实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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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徐凌宇被龙辉督促着，在油灯下将那三遍《清心诀》又工工整整地誊抄了一遍——虽然字迹依旧歪扭，但至少没有墨团了。抄完最后一个字，他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哈欠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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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吧。”龙辉检查了一遍，勉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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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凌宇如蒙大赦，飞快地爬上通铺大炕，钻进自己那床打着补丁的薄被里，几乎是沾枕头就着了。不一会，均匀而轻微的鼾声就响了起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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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辉吹灭了油灯，却没有立刻上炕。他盘膝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在黑暗中静静地调息。白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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