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雨薇脑海却变得一片空白,恐惧让她的情绪彻底变得歇斯底里:“都怪你!黄初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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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恨,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落下:“都是你!是你这个灾星!要不是为了找你,要不是你在这里装好人,我怎么会跑到这种鬼地方来!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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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雨薇胸口剧烈起伏着,因为激动,腿部的伤口猛地又涌出一股鲜血,痛得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有气无力道:“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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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礼全程无视她的谩骂抱怨,根本没有精力去和她逞口舌之快,此刻在她眼前作为一名医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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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死,就听我的。”黄初礼观察好她的伤口位置,努力稳着呼吸说:“现在立刻把你的手,放在伤口上方,大腿根部内侧,用力压下去,摸到搏动的地方了吗?压住它!用你全身的力气压住,那是股动脉近端的压迫点,这是你现在唯一能为自己做的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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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很严肃,孙雨薇求生的本能终于短暂压倒了怨恨和恐惧,她颤抖着,沾满血污的手摸索着,笨拙地按向自己大腿受伤的位置,掌心里迅速传来一片温热粘腻血液触感,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按对了地方,只是凭着本能死死往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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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保持住!用尽全力!”黄初语紧盯着她的动作,急促地命令道,同时,她不再犹豫,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猛地撕扯自己身上那件沾满血污泥浆的医疗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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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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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被艰难的撕下,声音在死寂的废墟下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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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初礼用牙齿配合着尚能活动的右手,艰难地从外套下摆撕下一条相对还算干净的布条,宽度勉强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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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的血珠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混着灰尘,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她用力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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