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祠堂锁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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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后屋的土墙被震得直掉灰，细小的土粒落在头发上、肩膀上，像一层薄雪。前院传来“轰隆”的巨响，像是铁蹄踩碎了供桌，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陈三斤把钟九歌拖到墙角，让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噬生爪在袖管里烧得厉害，像揣了一团火，爪心的银锁裂缝里透出的红光越来越亮，映得他手背的皮肤都成了暗红色，像染上了一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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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铁蹄声停了，但那种压迫感却越来越重，像有座铁山压在祠堂顶上，连呼吸都带着金属的腥气，呛得人喉咙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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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地面突然鼓起，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钻出来。青石板像纸一样被顶裂，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裂缝里涌出青黑色的“铁肉”，这些铁肉带着黏性，相互纠缠、蠕动，慢慢聚成一个模糊的躯干轮廓——没有明确的形状，更像一团流动的金属，表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锈片，像凝固的浪涛，又像是无数铁片被强行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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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躯的顶端连接着那只铁蹄，蹄子不再乱踩，而是有节奏地敲击地面，“咚、咚、咚”，每敲一下，铁躯就膨胀一分，祠堂的梁柱发出痛苦的**，木纹里渗出铁锈色的汁液，像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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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铁躯的祠堂部分开始被“同化”：木门板表面浮现出鳞片状的锈斑，一片叠着一片，轻轻一碰就掉下一块铁屑，露出底下更深的锈层；梁柱上的漆皮剥落，露出里面银白色的“木芯”，用手一摸，冰凉坚硬，完全没有了木头的质感；最吓人的是神龛上的牌位，牌位上的字迹被锈迹覆盖，变成了扭曲的符号，弯弯曲曲的，和铁核上的纹路一模一样，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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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躲在神龛后的老婆婆被掉落的铁屑砸中，肩膀瞬间变得僵硬，失去了知觉。皮肤下隐约能看见金属光泽在流动，像有铁水在血管里淌。她张着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像卡着铁块，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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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斤试图用枣木斧砍向鼓起的地面，想阻止铁躯继续生长。斧头刚落下就被一股吸力吸住，斧刃紧紧贴在地面上，竟被“铁肉”慢慢吞噬，一点一点地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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