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刀刚碰到链环,就被一股力气拽进水里,那水里……那水里有东西在咬我的魂,凉飕飕的,顺着骨头缝往里钻……”他说着,突然指向自己的影子,影子在晨光下比常人淡了一半,边缘像被水浸过一样模糊,还在微微晃动,“你看,我的魂被啃掉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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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斤刚靠近缆桩两步,桩上的铁链突然“嗖”地弹起,像鞭子一样带着风声抽向他的脸。他下意识侧身躲开,铁链抽在旁边的石头上,“哐当”一声,火星四溅,坚硬的石头被砸出个坑,坑底立刻爬满锈纹,仿佛石头瞬间就老了几十年。钟九歌见状,扔了个纸人过去,纸人刚碰到铁链就被缠住,铁链猛地收紧,纸人瞬间被勒成了纸团,纸浆里渗出银白色的细丝——那是被绞碎的魄丝,在晨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这缆桩在‘练缚船’,”钟九歌的左眼没了金光,只能眯着眼费力地看,“它不只是想缠住船,是想把船拖进水里,连人带魂一起‘喂’给底下的东西,那东西怕是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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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斤的噬生爪在袖管里躁动,他没忍住,让爪尖隔着布料贴近缆桩。爪心的银锁突然泛起水光,不是发烫,而是像浸了河水一样冰凉,那股凉意顺着胳膊蔓延到心口,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看见零碎的画面:二十年前,母亲蹲在缆桩旁,用枣木片仔细地刮掉桩上的锈,嘴里念着“水属阴,铁属阳,缠太紧会出事,得让它们透透气”;母亲把一块刻着符文的枣木牌嵌进缆桩的裂缝,用锤子轻轻敲实,说“暂时镇住水下的东西,别让它们往上爬,等三斤再大些就好了”;最后是母亲站在码头,望着河面的漩涡,手里攥着半截铁链,链环上沾着水草和铁锈,眉头紧锁,表情凝重……这些碎片里,母亲的眼神很警惕,她盯着的漩涡位置,和现在缆桩下的漩涡一模一样,连旋转的方向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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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九歌在缆桩旁的泥里挖了半天,挖出了一块嵌在泥土里的铁板,铁板被水泡得发胀,边缘都卷了起来。板上的纹路比铁匠铺的铁砧更复杂,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边缘还刻着个简化的“水”字,笔画里嵌着细小的铁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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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缆桩是聚魂阵的‘水眼’,”他用手指摸着纹路,指尖的皮肤都被磨红了也没察觉,“陆地上的铁器吸够了魄丝,会通过地下的铁线传到这里,再通过这些‘根须’送进河里——底下肯定有东西在等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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