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铁砧噬火

有细针往骨头里钻，又痒又疼。钟九歌扔了个纸人过去，纸人刚落到铁砧旁，就被暗红色的雾气包裹，瞬间变成个纸团，原本白色的纸变成了铁锈色，然后“噗”地一声燃起白烟——不是被烧化，是被“锈化”了，烟的味道也带着股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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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铁砧在‘噬火’，”钟九歌左眼的金光很暗，像风中残烛，“它吸进去的不只是炭火，还有人的‘火性’，也就是七魄里的‘怒魄’，越怒的魂，它吃得越欢，吸收得也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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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斤的噬生爪在袖管里躁动得厉害，铁链几乎要被挣断，链节碰撞发出“哐当”的响声。他没忍住，让爪尖隔着布料贴了下铁砧边缘。瞬间，一股灼热感顺着爪尖蔓延到手臂，像被烙铁烫了一样。脑海里炸开一串画面：母亲年轻时在这铁砧上打铁，砧面没有锈，反而泛着枣木的清香，她额头上的汗珠滴在砧上，发出“滋啦”的响；母亲用枣木锤在砧上敲出特殊的纹路，一边敲一边说“铁性烈，得用木性柔着，不然镇不住”；母亲把一块暗红色的石头（像烧红的炭，却不烫手）埋进铁砧的缝隙，说“等它再闹时，用这个压着，能让它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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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碎片里，母亲的动作很清晰，她敲出的纹路，和现在铁砧上泛红光的纹路，重合了大半，只是母亲敲的纹路更规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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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九歌在铁砧底下的炭灰里，扒出一块嵌在泥土里的铁牌，铁牌被炭灰覆盖，只露出一角。他用手把周围的灰拨开，铁牌上的纹路比之前任何一件铁器都复杂，像聚魂阵的“火芯”，纹路交汇处还有细小的圆点，像是阵眼。“这铁砧是阵眼的‘熔炉’，”他用手指蹭了蹭铁牌，指尖立刻沾上了暗红色的粉末，“被其他铁器吸来的魄丝，最后都会通过各种渠道流到这里，被它‘熔’成更纯的力量，输给铁牛，让它变得更强。”他的纸人想把铁牌扒出来，刚碰到就被烫得缩成一团，纸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褶皱，嘴角下拉，眼角上翘，像人害怕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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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九歌没察觉到铁牌的温度，直到纸人烧成灰，飘到他面前，才迟钝地缩回手，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指尖，没什么表情。“好像……闻不到铁腥味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声有些干涩，“下一步，是不是该听不见声音了？”陈三斤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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