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西城,汤药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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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回坐人力车，这滋味可不好受，骨头架子巅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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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心疼车钱，祥子恨不得自己来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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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了一下筋骨，祥子目光扫过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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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街面上没几个人影，偶尔有穿长衫的匆匆走过，更多的是光着膀子、披着大褂的码头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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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刺耳的咆哮声中，大片阴影从天上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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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抬眼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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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两艘蒸汽浮空艇，摇曳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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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祥子第一次近距离看这种神奇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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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迹斑斑的铁铸龙骨蒙着一层淡淡金色，撑着硕大的气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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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囊是厚帆布做的，表面交织着蛛网一样的缆绳，接缝处都缠绕着冒着热气的皮质软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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艇身两侧，是两个蒸汽动力的螺旋桨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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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的灰黑色烟雾，从桨舱桅杆上弥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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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西城人见多了，此时行人都是一脸见怪不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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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收回目光，轻呼一口气，拉下罩帽，将自己的面孔隐在阴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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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金城坊紧邻城西郊外的浮空艇码头，治安最是森严，祥子目之所及，便有好几处警察厅的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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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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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文三儿问他去哪儿，祥子没说实话，只随口说了个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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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信不过文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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