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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持着九环锡杖,一手竖在胸前,眼神平静无波,如同深潭古井,映着月光,也映着李明此刻獠牙外露、满身污秽的狰狞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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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唐三藏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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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唐三藏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直接叩在李明的心神之上,“途经此地,闻得庄上妖氛弥漫,特来查看。施主…身具人形,却为何困于妖躯,行此暴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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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清澈,没有寻常凡人见到妖怪的惊恐,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仿佛在看一个迷途的、值得点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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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平静之下,李明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淡、极深的审视,如同精密仪器在扫描一个异常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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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僵在原地,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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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的目光像探照灯,照得他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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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悲悯像一层薄纱,底下是冰冷的评估程序在高速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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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妖躯?”李明喉咙发紧,发出的还是含混的“哼哧”,但他脑子里的代码在疯狂编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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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解释!不能被当成纯粹的妖怪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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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里猪八戒的下场是当仓库管理员,但眼前这关过不去,连仓库都没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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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想挤出个人样,笨拙地拱着肥厚的猪嘴,试图模仿人类的礼节,结果动作滑稽又狰狞:“长…长老!误会!天大的误会!”声音嘶哑难听,像砂纸摩擦,“俺…俺不是妖怪!俺是…是遭了难的好人!被…被歹人陷害,才变成这副模样!俺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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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捶胸顿足,试图挤出几滴“猪泪”,效果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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