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夜獠牙,亡命反杀（下）

更让人发毛的是后脊梁骨那股挥之不去的寒意，像有条冰冷毒蛇盘踞吐信。总觉得黑暗里，不止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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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近七号排污管交汇处，环境愈发恶劣。巨大的、锈如烂橘皮的金属管道，如巨兽肠子般在昏暗中盘根错节。管壁凝结着厚厚的、黏腻恶臭的油污沉积物。浑浊泛着荧光绿的污水在深沟里缓慢流淌，***混合化学毒剂的恶臭浓烈到令人窒息。空气中飘荡着肉眼可见的淡黄色瘴气，吸一口，肺如砂纸磨过般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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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忙用浸透雨水的破布死死捂住口鼻，蹲在一根粗大管道的阴影里，如一块顽石。他鹰隼般的目光，如刀刮过下方交汇处那片被污水环绕的“小岛”。那里工业垃圾堆积如山，形成天然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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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鳅’会在哪？”他心里冷笑。这地方，简直是伏击天堂。每一堆垃圾后，每一道管道阴影里，都可能藏着致命刀锋。南桂生的警告在耳边回响：“‘烂泥鳅’是饵，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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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贴冰冷湿滑、布满粘腻油污的管壁，如壁虎般悄无声息下挪，利用复杂地形和浓瘴掩护。突然，他耳朵极其轻微地一动——一阵压得极低、带着痛苦虚弱的咳嗽声，从下方左侧、一个由巨大废弃冷凝器构成的掩体后，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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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孤饵哀鸣，杀局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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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里传出来的哀嚎，有时候比捅过来的刀子，更能戳烂人心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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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咳嗽声断断续续，充满痛苦虚弱，但在污水流淌、蒸汽泄漏的背景噪音下，被刘忙时刻支棱的耳朵精准捕捉。他瞬间屏息，身体紧贴冰冷油腻的管道，仿佛融入阴影。锐利目光穿透垃圾山和毒瘴，死死锁定声源——巨大锈蚀的废弃冷凝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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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蜷缩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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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又脏又破的工装，身形矮小干瘦，像个矿工或拾荒者。他背对刘忙方向，肩膀因剧烈咳嗽而耸动。借着远处残破路灯投射的、被污水瘴气扭曲的微光，刘忙看到他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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