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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陆景铭投向他的目光中,只有浓浓的嫌恶。
陆恒心口一缩,伏身叩首。
“张真人算命极准,他既断言你是‘天煞孤星’,想必不会有错。”陆景铭甫一开口便是训斥之语,“若不是你年近二十,不得不行冠礼,你母亲又一再为你求情,我并不想让你回来。”
“侯爷,恒儿什么都没有做错,您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尚氏生得温柔美貌,嗓音也婉转娇媚,半点儿不像生过孩子的妇人,“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冠礼该怎么办吧?”
“你做主就是。”陆景铭不耐烦地站起身甩了甩袖子,“依着我的意思,一切从简,在家里走个过场也就是了,不必惊动亲友。”
尚氏等陆景铭离去,才对陆恒抱歉地道:“恒儿,你父亲笃信天理命数,将张真人的话奉为金科玉律,这些年无论我怎么劝,他就是听不进去,我实在是没有法子,并不是故意对你不闻不问。”
她垂泪道:“我知道我刚进门那阵子生病,是我自己身子弱,并不能怪在你头上,跟你定亲的姑娘之所以夭折,也是胎里带来的病,和你没有关系,一切只是巧合罢了。恒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往后我一定想法子补偿你。”
陆恒心中一阵阵发冷。
若是他再小几岁,或者没有在庄子上吃过那么多苦头,只怕真要被尚氏骗过去,以为这位继母是个一等一的善心人。
然而,如果她真的表里如一——
那些下人不敢克扣他的用度,他一个侯府公子,不至于沦落到饥一顿饱一顿,连一套像样的衣衫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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