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传回来。凄凄婉婉的,又莫名带上几分夜色的寒凉感。
鲜红的血早就染透了雪白的里衣, 刑架前的青年垂着头, 死活不知地挂在上面。
上刑的狱卒换过好几轮了, 都累得在旁边一边粗喘, 一边胆寒地看着桌上的油灯旁的军阀头子。飘满了血腥味和惨叫声的地牢里,他正慢条斯理, 丝毫不受干扰地吃他的饭菜。
全警长一脑门汗珠,在旁边站着,比站在刀尖上还不安。眼见狱卒得了指示,不知道第多少次用冷水泼醒刑架上的青年,他终于忍不住,搓着手上前, 声带哀求:“凌…凌军长,真的不能再用刑了。这样下去, 这人挨不过今晚。”
“挨不过就挨不过, ”军阀头子垂目带笑的,眼都没抬,“我给他收尸埋骨, 不费你们警察厅的钱。”
“哪能啊, ”老警长哭丧着脸, “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们上头交代过的, 拷问随您安排,但得留着这几条命,不然万一那边来人问责, 我们担不住啊。”
军阀头子眼皮抬了抬:“随我安排,留命就行?”
“对,对对!”老警长连忙点头,“况且您看这个小兄弟,白净文弱,就是个教书的,他要是真知道什么,一早就打出来了。他既然不知道,您就算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啊。”
“他文弱?”军阀笑起来,把本来就没怎么用过的筷子一撂,从板凳上起身。
一两步后,凌骥停在刑架前,单手钳住青年下巴,逼得他抬起头来。
那双琉璃似的眼珠失了色彩,连焦点都要散了似的。老警长说得对,要是继续用刑,确实应该挨不到太阳起来了。
凌骥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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