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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看着眼前这杯泛着奇异粉色光泽的“合欢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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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里,没有警惕,没有抗拒,反倒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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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一杯,如何能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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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真的端起了那琉璃酒杯,在苏妲己错愕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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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入喉,没有辛辣,只有一股能融化神魂的暖流,瞬间涌入四肢百骸,将他体内那根名为“警惕”的弦,彻底融化。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变得模糊,最终化作一片温柔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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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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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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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庭院里的桃树开了又谢,不知繁盛了多少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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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凡再次有清晰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院中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张柔软的薄毯,鼻尖是阳光混合着泥土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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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苏妲己温柔的呼唤:“夫君,该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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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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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一年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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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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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自己曾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忘记了身后还有万里江山。那些金戈铁马的征伐,那些运筹帷幄的谋算,都变成了泛黄画卷里,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遥远故事。他甚至偶尔会觉得,那些或许本就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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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日的生活,便是与“妻子”苏妲己,钓鱼,种菜,下棋,饮茶。他开始习惯了指尖沾染泥土的气息,而不是朱批的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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