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的花摆在母亲的坟前,然后将藏在胸前的黄纸压在坟头。
“风儿,回风陵阁吧。”沈初沉缓缓站起,背对着月色,许久才道。
他没有理会沈初沉的话,夜深渐冷,婆娑树影之下他拂袖拭去碑上的尘土,风拂新叶,沙沙树声,微微摇晃。
片刻沉默之后,他微抬眼眸,“阁主,作为一枚弃子,我还有回去的必要?”
“弃子?”沈初沉心下一凉。
他停下手,重新靠在轮椅的椅背上,眼眸之中闪烁着丝丝不屑之意,轻蔑道,“难道不是吗?”
“你便是这般对我这个父亲说话!”
他合上双眼,徐徐睁开,漆黑的眼眸之中不带感情,冷漠充斥在他的身侧,“从十年前的今天起,你便再也不是我的父亲。”
沈初沉双拳不禁紧握,整整十年风儿都没有叫他过一声父亲,一直以阁主那么生分地称呼,原来真的是这样,因为阿念的死,他和风儿之间已是鸿沟,哪怕无论自己如何弥补。
“你母亲的死,我难辞其咎,你也可以不认我这个父亲。”沈初沉的身形向后晃了晃,目光落在墓碑上,“作为风陵阁苍梧刀的主人,难道就要弃那么多追随你的人与不顾?”
他伸手毫不犹豫地解下了腰间的苍梧刀抛到了沈初沉的面前,沉默地倚靠在轮椅上,也没有去看沈初沉。
看着被那样抛弃的苍梧刀,沈初沉此时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他默默地走过去,蹲下拾起那把苍梧刀,当年他将这把刀亲自交给长风,而如今却是变得这般境地。
如此郑重地交于,却被如此随意地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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